彼得扶额低声感叹。几个刚刚忙完的柯萨奇见到芬，连忙走过来报告情况。
“神父先生，按照您的指示，我们已经把所有患者都做好消毒处理和包扎。就是您找回来的医用酒精度数太低，被几个弟兄偷喝了不少，不少病人只能用俺们自家酿的烧刀子解决消毒问题了。”一个柯萨奇医生忍不住酒瘾地给自己上了一口。
“不错不错，你们如果能控制住感染的病情，我就给你们整一箱子官老爷才喝得起的酒来！”
“俺还切好了您找回来的洋葱，土豆，您带来的罐头也全都拾掇了，把这些疙瘩玩意儿都丢进大锅里熬上一锅，给这些病患吃绝对能长膘，俺在村子里养着的狼崽子就是这样喂大的，一个个壮的和黑瞎子干上一架都不含糊。”一个手上有不少爪痕的柯萨奇牧民兴奋地回着马勺。
“他娘的，你做事也是不含糊，我给你多少罐头你就用多少啊。给老子省点用，吃那么好顶个屁。等会儿没救过来还不是丢出去喂狗。”芬不开心地敲了一下厨师的脑袋。
“神父先生，我还弄死了一个发了疯的病人。俺没含糊，见那家伙要咬人，一刀就拾掇了。您瞧，这脑袋都割下来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医生提起一颗已经发白的脑袋走到芬的身边爽朗的一笑。
“这狗东西你留下来干什么！不嫌臭得慌吗？赶快给老子扔了！”
“可是，头颅不是很好的战利品吗？可以震慑敌人啊。”
“我们这里是医院，不是出草或者祭祀祖灵！别给老子混进这么古怪的设定！”
“芬先生，我这边也有消息要报告……”
一个穿着相对正规的医生从杂乱的人群中走了出来，芬看见他，立马将他拉到一边，两人低声耳语了几句，不时传出几声叹息。
芬给面色发青的医生递上了一支卷烟，拍了拍他的背脊，走回了人群中把彼得拉了出来，给拥挤在自己身边的工作人员鼓励和交代几句后，带着彼得走进一间办公室，将房门锁上。
“抱歉，抱歉，外面实在太吵了。咱们还是在这个稍微安静一点的地方谈谈正事吧。你抽烟吗？这可是莫斯卡亚的正牌货，专门给军队的大佬特供。”
芬将一支香烟递给彼得，彼得没有接受，直截了当地切入主体。
“咱们还是谈正事吧，我要帮你做什么事情，你才能给我药剂。”
“哈哈，这么爽快地风格可不适合在谈判桌上。”
芬爽朗地哈哈一笑，自顾自地点上烟，将一盒药剂放在桌面上。
“既然你这么爽快，我就把筹码也给你看看吧。”
“能验货吗？”
“可以，完全没有问题。”
芬大方地打开药剂，逃出一支香烟给自己点上。彼得目不转睛地盯着芬，将药剂拿过来。
一瓶瓶乳白色的药剂整齐地排列在纸盒中，用干净玻璃瓶装置。
【戒令.万法必破之眼】。
无声无息之间，彼得启动了戒令级别的高级术式。
在这对奥术加成的魔眼面前，一切没有生命的被造物都会显出原型，即使是同为戒令级别的奥术，也无法欺骗使用者。
药剂的一项项成分闪过彼得的大脑。
食尸鬼的体液。
加入莫斯卡亚圣母升天大教堂供奉的银十字架，以及帝国最后一任东正教大司祭的骨粉进行提纯净化。
最后再加入人工合成的秘银和适量的水银来稳定药剂的效力。
稀释的纯净水来自西伯利亚的万年冰原。
而整个融合的过程，手法相当精致。
“喂，我说你，看完了没有啊。”
彼得抬起脑袋，眼前是黑洞洞的枪口。
芬一脚跨在桌上，举着一杆步枪瞄准面前之人的脑门，黑色的枪口几乎抵上了彼得的脑袋。
这个距离，即使启动护盾也来不及。
瞬移，房间内部的空间也不够。
仔细一看，这个看似普通的小小办公室实则布满了各类奥术结界。
逃跑，更是不可能。
“原来，你并不是那么粗枝大叶的人呀。”彼得缓缓地举起双手。
芬咧嘴一笑，将药剂重新拿回去。
“抱歉啊，这就是社会，不戴上几张面具，就会被人做掉的。”
“多谢指教，这样的错误我以前从来没有犯下过，可能是因为单纯的职业奥术师都有求知欲望过剩的职业病吧。”
彼得直视着枪口，微微一笑。
“灌进水银弹芯，弹壳上加入了各种魔物的骨粉，以及怨灵之地的尘土。你这种子弹是专门对付奥术师的吧。”
“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了吗？”
“知道知道，嘛，鄙人虽然是一个奥术师，但是着实不擅长玩战术呢。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彼得微笑着叹了一口气，双手放在脑后。芬按紧扳机，语气冰冷地说道。
“我要你，治疗一个被吸血鬼咬伤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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